《其實,問題出在心理受傷了》:憂鬱症本身不是難題,真正難的是克服資訊貧乏者的偏見

  发布时间:2024-05-16 16:23:16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艾勒斯特・桑豪斯Alastair Santhouse)憂鬱症我現在習慣了別人發現我是精神科醫師時的反應。最常見的問題大概是「你正在分析我嗎?」,我的回答通常是「沒有」雖然偶爾也會說:「對,我注意到 。

文:艾勒斯特・桑豪斯(Alastair Santhouse)

憂鬱症

我現在習慣了別人發現我是其實精神科醫師時的反應。最常見的問題問題大概是「你正在分析我嗎?」,我的出心回答通常是「沒有」(雖然偶爾也會說:「對,我注意到你剛才問的理受時候撓鼻子……」)。這個問題顯示,傷憂一般人對精神醫學的鬱症工作原理及本質有根本的誤解。我們不會讓病人躺在沙發上,本身不難也不會要求他們自由聯想,正難我們無法只憑觀察探知人們內心深處的克的偏想法,我們不會讀心術。服資乏在諮商晤談時,訊貧我絕對不會一開口就說「跟我說說你的其實童年吧」。不過我察覺自己每天都會提出大量的問題問題,其中許多是出心非常私人的。

我收過數百張「好玩」的理受生日卡,上面畫著精神科醫師辦公室,病人躺在躺椅上,頭枕那端有張椅子,坐著一個大鬍子精神科醫師,不過你可能覺得驚訝,現在醫學院其實幾乎不再提佛洛伊德,更別說傳授他的理論。佛洛伊德很有見地,不過一八五六年出生、一九三九年過世的他,已經是個逝去時代的過氣人物。

當然,佛洛伊德說過一些有趣的話,他提出一個觀點: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個「本我」,本我是個沸騰的欲望大鍋,為個人提供動力,像汽車引擎一樣驅使他們前進。而像汽車一樣,只有引擎卻沒有剎車,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災難。因此,一種相反的動力——「超我」——起了剎車的作用。佛洛伊德認為,超我是一套嚴厲約束的道德規範,通常來自父母或其他權威人物,是人人需要遵守的準則。平衡本我和超我的是「自我」,自我是我們意識和自覺的一部分,以社會接受的方式指導我們的行為,遊走於我們的基本欲望和良心之間。

佛洛伊德認為,讓無意識(本我和超我)為有意識的大腦所用,我們會因而認識並理解我們自己。他相信,強大的自我意識會影響我們,讓我們試圖對抗精神折磨的治療。他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現在所謂的「佛洛伊德式口誤」,也就是說溜嘴,比如說,「票到的時候,我必須嫁給他」,而不是「票到的時候,我必須記得他」。佛洛伊德認為,這類失言暴露了內心深處的欲望,以上述例子來說就是暗示了與該人結婚的渴望。

他也認為夢的意義深遠,他相信潛意識在睡眠期間不受阻礙,這也就是人會做夢的原因,而這些夢境的解釋則是「通往潛意識的王道」。佛洛伊德認為,利用這類技巧可以探知最深層潛意識中的想法和欲望,要克服心理障礙,少不了要發掘這種自我意識;了解自己,就能擺脫精神官能症的困擾。

這種分析方式是一個漫長的歷程,可能需要週週都去看醫師,甚至一週多達五次。試圖將無意識的記憶、被壓抑的感情欲望翻出來,那是一個耗時的過程,進展往往是以年為單位,在我看來,這種分析方式所得到的結果,不能證明這種治療所耗費的大量時間金錢是合理的。根據現代精神醫學的主流觀點,佛洛伊德派精神醫學已經過時了,不再適宜日常診斷。

一九七○年代的精神科醫師穿牛仔喇叭褲,留著亂蓬蓬的鬍子,現代精神科醫師則是一襲持重俐落的西裝,使用核磁共振掃描器,認為精神疾病是一種自體免疫疾病。在臨床醫學發展的這條路上,充斥著已經不再風光的觀念,有些徹底消失,有些——例如精神分析——雖失去了突出的地位,不過也找到了利基,並沒有完全消失。

其中歷史最悠久的思想是四體液學說,此一理論始於古希臘人,在醫學界盛行了一千五百年。以前的醫師不像今天的醫師專精身體的不同部位,事實上,正如英國社會學家史考爾(Andrew Scull)在他的《歇斯底里記》(Hysteria: The Biography)一書中所指出的,當時那樣反而是江湖醫術和業餘的標誌。持續一千多年的主流觀點是,身心需要保持完美平衡,這樣平衡由四種體液所維持,分別是血液、黏液、黑膽汁和黃膽汁,醫者的職責是查明病人體液失衡的狀況,提供治療,使之恢復平衡。

按照這個理論,憂鬱症是黑膽汁過剩的緣故,黑膽汁的希臘文是melancholia,也就是今天melancholy(憂鬱)的字源。躁症患者的血液過多,導致容易亢奮的火爆脾性,抑制過量的血液即能恢復平衡,清淡的奶味布丁曾經是一種蔚為流行的治療方法。以催吐劑嘔吐、放血和通便也都是恢復體液平衡的手段。

這個理論延續了一千多年,因為它以簡扼明確的方式解釋了一切:身體的運作、我們的個性、身體和我們四周世界的關係。舉例來說,黏液是與冬天有關的體液,這解釋了為什麼那個季節常流鼻水,也難怪與黏液(phlegm)有關的性格是冷漠(phlegmatic)。這個理論訴諸我們對於秩序和明確的需求,四體液學說基於一種假設——在我的經驗中,這假設很少受到質疑——事情應當要有道理。如同在量子物理學的世界,在情感和精神醫學的世界裡,有時事情就是無道理可言。

一個週三下午的門診,我領著下一個病人要走入診間時,心中就暗忖著這一點。

西蒙是事業有成的律師,已婚,育有三名幼子。他經常陷入嚴重的憂鬱症,憂鬱症似乎毫無理由或不考慮他的情況就偷偷逼近,他感到無助絕望。我想起幾年前還是住院醫師時,曾與一個大名鼎鼎的精神科醫師共進午餐,席間聊到我們最不想得的病是什麼(醫師間偶爾有的話題)。他立刻給了明確的回答:嚴重的憂鬱症。當時,我吃了一驚。他說,雖然不乏會改變生活或摧毀人生的討厭疾病可以選擇,但如果看過夠多的憂鬱症徹底發作,你會明白憂鬱症是最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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