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要就這樣算了」:《人選之人》與#MeToo浪潮後,政治幕僚們的真心話

  发布时间:2024-05-14 11:30:41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許佳琦選舉攻防就是這樣子,有時候順風,有時候逆風,如果怕犯錯什麼都不做,我們不是就提前認輸了?——《人選之人—造浪者》2024年1月,台灣將迎來總統大選。今年4月底,台灣原創影集《人選之人—造浪者 。

文:許佳琦

選舉攻防就是們不幕僚們這樣子,有時候順風,這樣政治真心有時候逆風,算人如果怕犯錯什麼都不做,人與我們不是潮後就提前認輸了?——《人選之人—造浪者》

2024年1月,台灣將迎來總統大選。們不幕僚們

今年4月底,這樣政治真心台灣原創影集《人選之人—造浪者》在Netflix上映,算人在選舉剛開始暖身的人與台灣,旋即造成轟動。潮後該劇描繪了台灣兩大虛構的們不幕僚們政黨——「公平正義黨」與「民主和平黨」,上至總統候選人、這樣政治真心下至基層幕僚,算人如何把握輿論浪潮,人與將自己政黨所屬的潮後候選人推上總統大位。

由於該劇描繪了角色遭遇到的權勢騷擾、私密照外流等問題,在Netflix熱播一個多月後,5月底,台灣出現了一波性騷擾遭遇受害者的自述。

從民進黨前黨工開始的多篇自白文「為時已晚但也該被好好接住的求救信」、「讓我為自己勇敢一次」開始,多名政治工作者陸續出面陳述亦有類似遭遇,目前更已延燒到藝文界、學術界,共計至少累積十多起受害者自述串聯。這次浪潮,也被《CNN》稱為「從Netflix開始的台灣#Metoo運動」。

在這篇報導中,我們採訪了多位曾經歷過台灣總統大選、資歷超過5年、年齡介於25-45歲間的幕僚們,請他們匿名聊聊自己的真實工作經驗,他們如何看待政治工作者遭遇到的光明與黑暗,也討論曾遭遇的結構性騷擾問題。

政治場域中的性騷擾

在民進黨內工作的Sidney記得,五月底,第一位受害者發文時,隔天中午部門主管就召開了緊急會議。

Sidney從事政治工作超過10年。她目前任職於民進黨文宣部管理階層,曾協助該黨參與2012年、2016年、2020年總統大選。「可能是因為《人選之人》帶來的效應,從民進黨開始,也擴散到國民黨,現在藝文圈、學術圈都出現類似的事情(#MeToo指控)。」

以性騷擾案件的特性來説,許多受害者在往往驚嚇過度、或者由於騷擾者的權力關係,無法第一時間對外求助、因此許多指控案例都是發生在許多年前。再加上,性騷擾又是難以蒐證的行為,要求受害者走進司法程序,往往難以得到保障。

她提到,自己過去也曾有在工作場所遭到性騷擾的場合與經驗。「我之前跑組織的時候,會有一些喝酒場合,基本上我沒有被勸酒,但當大家喝開,身體距離就會變近。有些男生,平常跟你是有距離的,但在喝酒的情況下,身體距離會比平常近一點。」

或者即便是不喝酒的工作飯局,在交換名片的時候,也會受到一些言語傷害。「我已經是個公開的女同志,但還是有些長輩會説,你一定就是沒有跟男生交往、跟男生睡過,才會當女同志;又或者是出差,晚上開會,也會遇到男生跟你講説,你一個人睡會不會怕?要不要我陪你,常常會有這種話——這也導致很多年輕女性黨工會很兩難,一方面要拒絕他們,一方面卻又要拜託他們,很難幫自己捍衛什麼事情。」

她認為,最近這些在選前半年出面發聲的女性們,過去曾任職於民進黨,一定也是因為認同政黨的價值而加入,現在選擇説出來,勢必受到極大的心理壓力:「她們願意把故事寫出來,我想內心一定很焦灼、壓力也很大。因為在這時候公開,一定會變成政治攻防,不只敵對陣營會拿這件事情攻擊民進黨,甚至連我們的支持者,也一定會率先去質疑她們的説法,是不是別有用心。」

在五月底那次緊急會議上,會內有很多意見:「其中就有人提説,國民黨跟民眾黨明明有更多性騷擾、性侵案,我們要不要整理敵對陣營的案子、媒體報導過的東西,出來反擊?」

「但當時我們秘書長講了一句話,讓我印象很深刻,他説,要廝殺也不是不可以,但大家要知道我們如果這樣,會再傷害到那些女生。如果我們是為了轉移炮火,去攻擊別人,那也會傷害到國民黨或其他政黨裡面,我們不認識的那些女生。所以我們不要做。」

Sidney認為, 這波#MeToo運動的自述者們,「可能只是想要説出這件事,得到一個誠懇的道歉。所以對我來講,受害者感受是不容被否認的。性騷擾是不分領域、不分黨派的結構問題,因為它是一種性的壓制。我不覺得它是政治圈特有的現象。我個人沒辦法代表整個民進黨,但我會認為,不要讓她們繼續受到傷害,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Vicky同樣曾任職於民進黨的文宣部門,她於2014年投入政治工作,協助2016年總統選舉,包括社群經營、文稿撰寫。不過Vicky現已離職到其他單位工作。

她從結構性角度,分析女性政治工作者可能面臨的問題。

「我覺得這就是一種『業力引爆』吧。」Vicky説,許多年輕的民進黨支持者、或政治工作者,當初都曾參與2014年的台灣反服貿運動,成為該世代的政治啓蒙,「但後來我們真的走入政治,卻發現黨內的主管對性別意識真的超級無感,很多人比我阿公阿嬤還糟糕,支持同志可以結婚、跟對員工性騷擾,對有些人來説好像不衝突。前者是一種拿到選票的價值,後者則是整個結構的問題。」

「我自己算是有個調適方式,例如當對方跟我開黃腔,我就會開回去。但這也很不健康。OO(某候選人)也是,投入選舉到現在,她一直很努力靠自己往上爬,卻一直被造謠説是『睡出來的』,我們要一直自我説服説不要計較,他們老了、改不了。」

「我們還算是活在中間的世代,當更小年紀的人投入政治工作看到這些,一定覺得非常荒謬,這些人到底在衝三小。他們的世代,性別越來越平權了,學校也教他們什麼是正確的性別觀念。他們就會很嚴厲地出來,指責對方説這樣是不行的,當然就會出現內部衝突,主管會覺得某某某是不是很難相處、怎麼碰一下就被點燃?但其實也是我們這個世代息事寧人,才縱容出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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