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咖哩時間》作者寺地春奈:「男人有到處播種的本能」這種說法,或許根本是謊言?

  发布时间:2024-06-08 15:01:24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悅知文化寺地春奈的首度登台長篇傑作《咖哩時間》,宣稱「至今作品中最辛苦的一本」,每一句台詞都是絞盡腦汁設計出來的。邊吃咖哩,邊思考了兩年半!問:這是非常值得一讀的作品,每位登場人物都以有機質的方式 。

文:悅知文化

寺地春奈的專訪作者種的這種首度登台長篇傑作《咖哩時間》,宣稱「至今作品中最辛苦的時間寺地說法一本」,每一句台詞都是春奈處播絞盡腦汁設計出來的。

邊吃咖哩,男人邊思考了兩年半!或許謊

  • 問:這是根本非常值得一讀的作品,每位登場人物都以有機質的專訪作者種的這種方式與咖哩這個主題緊緊糾纏在一起。

寺地:聽到這樣的時間寺地說法稱讚,真是春奈處播太好了,我好開心!男人這或許是或許謊至今作品中最難寫的一本,一回過神,根本才發現自己僅花了兩年半在創作,專訪作者種的這種而且還是時間寺地說法邊吃咖哩邊構想(笑)。

在拼圖時,春奈處播想尋找出每片的差異,可從十片當中輕鬆找到七片,但時常在最後三片遲遲無法尋獲。這本小說也一樣,有很多地方一開始都先放上暫時性的台詞,儘管內心知道「不應該是這樣」……後來甚至還延遲了出版時間,直到找到了「就是這個」的詞彙。雖然不知道讀者怎麼想,但從卯足全力這個角度來說,我的滿足度是一百分。

  • 問:家人關係、世代隔閡、高度成長期的價值觀、現在的工作方式……這部作品充滿了許多讓人現一一探討的事件。主角為在高度成長期作為咖哩調理包業務的祖父・義景,與20多歲孫子・桐矢的故事,兩者以第一人稱的視角互相交錯呈現。請問是什麼樣的契機,決定如此表現呢?

寺地:我一直以來都是創作以現代為舞台的小說,總想撰寫看看過去的時代。當向責編提到這件事情時,對方提議:「那就寫祖孫的故事如何?並以我所居住的地方大阪為舞台。」

  • 問:最初沒打算以咖哩為題材嗎?

寺地:咖哩是後來才想到的。最初是決定從有許多小工廠的東大阪一帶為舞台,在查資料的過程中,發現大阪似乎與咖哩淵源很深,例如:「佛蒙特咖哩」的好侍食品,就是在東大阪。

  • 問:讀了外祖父義景的部分後,發現真空咖哩調理包與高度成長期的社會轉換期,好像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

寺地:當時的咖哩原本是用大鍋子煮好後,全家一起享用的料理。然而,隨著獨居學生與要補習的孩子增加,就出現了因應生活型態變化的咖哩真空調理包,方便一個人享用。我採訪了50多歲至70多歲的年長者之餘,同時也閱讀大量的資料,發現咖哩的歷史真的很有趣。

賦予老年人「隨便說話的職責」

  • 問:外祖父義景在戰後如孤兒般成長,昭和價值觀根深蒂固。相親結婚後生了三個女兒,不懂得疼愛老婆因而離婚了。請問是如何構思出義景的形象呢?

寺地:義景的少年時代,是依據家父的經歷來設計的。家父已過世了,但我小時候一直反覆聽著當年的事情——家父年幼時母親過世,被寄養在九州的親戚家,總是餓著肚子,後來就獨自前往大阪……

  • 問:義景的價值觀有著濃重的父權色彩,女兒出生時說:「什麼啊!又是女的。」對桐矢也擅自放話:「你還是這副扭捏樣,等你來我家,我會好好訓練你的。」滿滿都是NG發言,也難怪女兒與孫子們都這麼鬱悶。

寺地:確定要將外祖父設定為主要登場人物時,我就決定「賦予其隨便說話的職責」。老年人在虛構故事中,往往被賦予領路般的地位,我也曾描繪過數次。只不過,隱約覺得這也是一種強行把價值觀推到別人頭上的做法。因此,我從一開始就打算,要在《咖哩時間》中讓活了83年的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男人的本能或許只是謊言

  • 問:昭和價值觀與現代年輕人的想法差異太過劇烈了,與這種外祖父同居的外孫桐矢,貫徹了低風險生存志向呢!一開始就說:「不想冒險出航追尋不知在何處、不曉得是否真的存在的寶物,也沒想說要治退鬼怪,更沒妄想要拯救世界、改變世界,當然也不打算轉生異世界。」。

寺地:沒錯。我認為男性的價值觀,在這幾十年也有了大幅變化。這可能會稍微離題,其實責編也曾經提到,有不少二十多歲的後輩男性表示:「雖不少小說寫到男人都十分享受劈腿,但我無法理解這種心態。」這讓我感到相當有趣。

  • 問:「不能理解外遇這種心態」的意思嗎?

寺地:對方雖然想談戀愛,卻沒興趣同時與多位女性維持戀愛關係。我在想「男人有到處播種的本能」這種說法,或許根本是謊言?對文化中被視為「本能」的事情,持續抱持懷疑,或許就是我賦予桐矢的任務。

經常想著家父

  • 問:有潔癖的外孫桐矢,不得不搬到猶如垃圾屋的外祖父義景的家。這種過去與現在穿插的構想,是一開始就這樣打算的嗎?

寺地:是的。書中桐矢說了「這時代已經不講求什麼『男子氣慨』了。」這句台詞,其實我在執筆最初就是朝著這句話前進。雖然並非當成範本,但我在撰寫義景時經常想著家父。

我一直思忖著,那個人背負著其實不需要背負的事物……。而義景反覆告訴桐矢:「男人要保護女人。」這種要保護家人的身軀,其實是被父親強行給予的吧?

  • 問:「保護對方」的態度其實剝奪了對方的主體性,這在現實社會中也是確實會發生的事。義景的三個女兒,性格熱情且各具特色;孫女不是穿著蘿莉塔服裝就是和服,從服裝來看也很獨特。

寺地:我很喜歡女性聚在一起大聊特聊的場景。儘管義景總是說著「男人應該……女人應該……」,但女兒與孫子輩都聽不下去。我在撰寫的過程中,盡量避免把獨自養育女兒的父親與活潑的三姊妹劃上等號。

刻意避免「令人感動的」發展

  • 問:桐矢知道義景獨自隱瞞半世紀的祕密後,做出了行動。這不僅改變了兩人的相處,也改變了其與三個女兒、孫女們的關係。但同時又描寫到人們無法輕易互相理解、人是不會變的。

寺地:或許寫成「其實祖父是好人」這種美談,讀起來會比較舒服。舉例來說,最終由義景寫下一篇令人感動的長文書信,讓家人之間互相理解的話,就能夠輕易獲得感動吧?只不過,我覺得無論如何都不想寫成這樣。

儘管小說並非真實事件,我也寫不出覺得是謊言的內容。並不是要與現實對照後,從「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的觀點去看,而是作者本身能否相信小說內的事件是「真的」。

  • 問:在成長過程中,也曾因為他人的話語受傷過,至今仍歷歷在目。過去,並不是用水沖洗就能乾乾淨淨、完美收尾的事情吧!不過義景也不是什麼絕對的壞人,他作為業務員努力思索著業績、帶著全家人一起去大阪萬博的場景等,這種身為一個人走過的軌跡都仔細地描寫出來,讓我覺得擁有絕妙的平衡感。

寺地:即使到最後都無法互相理解,仍必須繼續生活。無論是小說中的人,還是現實中的我們都一樣,我期望能夠向讀者傳達這個訊息。該怎麼說呢……我覺得不能把小說當成「正確行動」的範本。

「充當橋樑的工作」重要性

  • 問:以高度成長期為背景,描繪義景為了推廣咖哩調理包而奮鬥的模樣,非常有趣。

寺地:真空包裝食品與杯麵這類革新商品的開發故事,都很受大家歡迎,而具有創造性的工作也很容易受到矚目。然而,我認為讓商品流通的工作也同樣重要,這次就想描繪「充當橋樑的工作」。

  • 問:在文化中心提供各種講座的桐矢,也同樣從事著「橋樑」的工作呢!我對這樣的台詞印象深刻。

寺地:我刻意讓無法互相理解的義景與桐矢,從事有共通點的工作。

  • 問:桐矢尚未找到工作的價值,而職場前輩對此表示:「確實有人就是喜歡追求工作價值,只是沒必要每個人都這樣吧!」這段話令我印象深刻。工作以外要把重心放在哪個領域,因人而異吧!

寺地:我認為這部分就由讀者自由發揮即可。追求工作價值當然是很棒的事情,但是即使不喜歡工作本身,也能夠認真去做,不是嗎?或許是因為我自己也不是很喜歡工作的人,所以才會這麼想(笑)。

煩惱到做夢會夢到的場景

  • 問:義景是從「男人的生存價值在工作,結婚買房後就算獨當一面」的時代一路走過來的。

寺地:人類會思考的瞬間,就是截然不同的價值觀,在互相碰撞。桐矢受到義景影響而變得有男子氣概……我完全不想寫這樣的發展,反而認為桐矢只要思考「祖父為什麼這樣說」,然後找出自己認同的答案即可。所謂「成長」都令人聯想到向上發展的感覺,其實也可以增加不同的面向,所以我才決定將桐矢的變化描繪成多面體。

  • 問:桐矢所在的文化中心,也發生了各式各樣的事件。70多歲女性遇到跟蹤狂,以及為了性騷擾事件而下台的館長等,都讓人感受到一絲哀愁。

寺地:我對館長的最後一幕苦惱了很久,自己從未有「寫不出來」的體驗,但這次卻連作夢都夢到了。某天早上起床時,猛然閃過館長的台詞,連忙拿出附近的紙寫下來。當時的念頭是,「哎呀,原來是這個!」

  • 問:話說回來,書中出現了好多咖哩,用真空包裝咖哩搭配炸蔬菜的版本、意外簡單的從香料開始製作版本、用咖哩醬搭配豆子的肉末咖哩看起來都很美味。

寺地:我執筆過程達兩年半,三不五時就在吃真空包裝咖哩。這真的非常方便,只要加熱就可以享用美味,真的是很棒的發明。

述說過去

寺地:最終章除了館長的劇情之外,也經過反覆的修改。執筆初期以「男子氣概是美德嗎」為主題,但創作過程中卻浮現了新的念頭:「述說過去其實也是一種亂來。」就在我將最後版本寄給編輯的三天前,突然冒出了「就是這個!」的靈感。雖然不是刻意設計的語句,但我認為絕對應該擺在要配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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