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婚姻生活》：故事情節從不完美，透過多元族裔解構傳統基督教婚姻

文：陳鈺欣

彼得卻說：「主啊，書評生活這是婚姻不可的！凡俗物和不潔淨的故事物，我從來沒有吃過。情節」第二次有聲音向他說：「神所潔淨的從不傳統，你不可當做俗物。完美」（使徒行傳 10:14-15）

當然這個文本是透過異性戀的。但我每每在閱讀《婚姻生活》時，多元動容於非裔女作家塔雅莉・瓊斯筆下的族裔黑色世界，感同身受：高舉白人至上的解構基督教婚殖民主義，以膚色做為自我的書評生活正當性。五個世紀後，婚姻非裔美國人在這塊土地上落地生根，故事蓄奴歷史、情節種族隔離已然廢除，從不傳統但種種不平等與隔離主義依然存在日常生活中。書中的非裔美國人作為二等公民，黑人男性動輒身陷囹圄。令我時刻回想到《藍調石牆T》（Stone Butch Blues），費雷思筆下一九七○年代的同性戀生活。潔斯儘管身為猶太裔白人，但一旦跨越性別氣質、性傾向，依然找不到工作、居無定所、被警察隨意臨檢。愛是所有弱勢族群相連的力量，石牆世代的非裔女性泰瑞莎，雖然被婚姻制度排除在外，但她依然滿懷信心地與同性伴侶潔斯立下誓言：

如果你害怕失去你所愛的，那你就不能放開去感受。如果你願意戴，我會將我所有的愛放在那只戒指上。如果被別人拿走了，他們拿走的只是一個鐵環而已。

同樣觸目驚心地一句話，展開在我眼前，是瓊斯在《婚姻生活》引述非裔民權運動者、詩人妮基・喬瓦尼的字句：「黑人的愛就是黑人的財富」。

台灣自二○一九年通過婚姻平權專法，不只是使同性婚姻正常化，更扶正了許多跨性別弱勢的心靈與社會觀感。二十年前，我的踢大哥嘉雯曾經對我說，台灣的踢只有遊樂場開分員、KTV服務生、飲料店服務業的工作可以從事。低薪而工時長的勞動環境，無助於生存，更遑論踏入中產階級婚姻。儘管台灣社會這幾年在婚姻制度上似乎是進步的，但從二○○三年以來，持續存在著基督教反同勢力，抵制同性婚姻合法化。

身為台灣通過同性婚姻平權的世代，我將借鏡《婚姻生活》，透過多元族裔，解構傳統基督教婚姻。透過基督教文化做為背景，瓊斯描繪出美國南方非裔文化：同為黑人的羅伊與瑟蕾莎，是新婚一年半的夫妻，羅伊來自南方小鎮，求學過程一直接受扶助計畫，力爭上游，成為教科書出版商的業務代表。瑟蕾莎是亞特蘭大的城市女孩，家境小康，從事藝術，是獨立的新女性。兩人婚後定居亞特蘭大市，由女方父親餽贈的房產。一次返回南方小鎮探視男方父母的旅程，羅伊被誣陷性侵罪，判刑確立十二年，從此這段婚姻也一起身陷囹圄。

我的問題意識是：《婚姻生活》如何探討「婚姻」的本質？是「愛情」？是「組成家庭」？是「忠誠」？這本小說將其一一打破。在普世的基督教神聖婚姻中，婚姻從來都不只是兩個人的事，而是與上帝一同立約的三角關係。聖經詮釋隨著世代更迭，婚禮誓詞也不斷改變。小說中透過瑟蕾莎不願說出完整的婚禮誓詞，即「愛他、珍惜他、順服他」，來凸顯她對於女性在婚姻中的新穎觀點，不同於昔日南方非裔婦女，瑟蕾莎沒有苦苦守著監獄中的丈夫。傳統認為女性按創造就是比男性次等的，因此必須順服於男性，婦女神學在此提出新的詮釋，重新還原聖經撰寫的歷史背景，有其時代性。

攤開《婚姻生活》，故事情節從不完美，教會訴諸的一男一女神聖婚姻並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樣的重組家庭、外遇、離婚、再婚、同居關係。台裔美籍酷兒學者劉文評論《婚姻生活》時，以「單偶制」名之，將現行的普世婚姻將之視為一項有待公眾討論的社會制度。若並讀黑人同性戀民權作家詹姆斯・鮑德溫的小說《藍色比爾街的沉默》（1974），對照台灣女性學者王穎爬梳後民權運動的美國歷史，黑人男性依然動輒身陷囹圄。也或許因此，作家瓊斯再現了非裔男性對愛情的渴求與溫柔，當安德烈捧著戒指要跟心靈伴侶瑟蕾莎求婚，卻被拒於房門外，他聰明地知道：

我可以追上去的，只要用一根迴紋針就能搞定。但當一個女人把你關在門外，你就算撬開門鎖，也打不開她的心。

瓊斯塑造了一位對於婚姻有選擇權、自信心的非裔女性角色。小說尾聲，出獄歸來的羅伊與瑟蕾莎協議離婚，安德烈與瑟蕾莎不再急於走入婚姻：

歸根結柢，我不想當任何人的老婆，就連阿烈的老婆我也不想當。至於他呢，他說他不想娶一個不想當老婆的人當老婆。所以我們只是一起生活，做思想和情感上的伴侶。

書籍介紹

《婚姻生活》，時報出版

作者：塔雅莉・瓊斯（Tayari Jones）
譯者：彭玲嫻

• momo網路書店
• Readmoo讀墨電子書
• Pubu電子書城結帳時輸入TNL83，可享全站83折優惠（成人商品、實體商品、限定商品不包含在內，不得與其他優惠併用）
• 透過以上連結購書，《關鍵評論網》將由此獲得分潤收益。

一場婚姻，學會人生的不公平。
換作是你，你願意為愛等待多少年？

2019年女性小說獎得主。
史上第一本
同時入選歐巴馬、比爾・蓋茲及歐普拉讀書俱樂部的年度最佳小說

婚姻是一場生活的考驗。
當考驗來臨時，人們才能懂得這一切的意義。

羅伊與瑟蕾莎是一對亞特蘭大的新婚夫妻。羅伊是力爭上游的業務員，瑟蕾莎是手工訂製布偶的藝術家，二人對未來始終懷抱夢想，他們的結合是美國夢與美國新南方的化身。一年半新婚燕爾，就在二人逐漸適應婚姻生活之際，羅伊卻無辜陷入冤獄，被判處十二年徒刑。一向堅強獨立的瑟蕾莎，頓時感到茫然無依，無情命運為這場婚姻投下驚人的變數……五年後，法院突然撤銷判決，羅伊即刻動身回到亞特蘭大，準備與妻子重新生活。那間夢中的房子還在原地等他嗎？

一本感人至深的作品。一段震撼人心的愛情故事，書中羅伊和瑟蕾莎的婚姻，因命運作弄，一方陷入孤單，一方失去自由，而一場悲劇的發生註定要製造另一場悲劇嗎？作者巧妙地以書信體與內心獨白的形式交替呈現主角的內心情感與迥異的立場，避免讀者認同單一角色。全書沒有迂迴敘述，平鋪直敍，引發讀者探索婚姻對自身的意義，對愛與忠誠的理解，也不免深陷立場的變換與抉擇的拉扯之中，無可自拔。歐普拉盛讚：「塔雅莉・瓊斯擁有一種以文字觸摸我們靈魂的天賦。」果然出版後獲獎無數，全球暢銷超過百萬本。

「我深信我們的婚姻是一匹織工細密的掛毯，脆弱，但可以修復。 我們經常撕壞它又修復它，總是用絲線來修復它，絲線固然美麗，卻必將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