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李威辰《鐵山誌》:私攝影的個人性,如何在群體之間產生互動?

  发布时间:2024-05-20 03:37:50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侯蔽私攝影作為材料如果要說《鐵山誌》是一檔視覺民族誌Visual Ethnography)或家族檔案的展覽,筆者更願意說是一檔私攝影I-Photography)展覽。「私攝影」並不是要讓外界關注攝 。

文:侯蔽

私攝影作為材料

如果要說《鐵山誌》是展覽之間一檔視覺民族誌(Visual Ethnography)或家族檔案的展覽,筆者更願意說是李威一檔私攝影(I-Photography)展覽。

「私攝影」並不是辰鐵產生要讓外界關注攝影者,而是山誌私攝以「我」與「我的周遭」為主題,探求「我是個人誰、我周遭的性何世界為何」,這是群體私攝影的實質意涵。[1]私攝影並不只談論風格與拍攝手法,互動是展覽之間觀察並找出與攝影師的生活,息息相關的李威態度與文化關係。[2]

展場1(私攝影作為材料)Photo Credit: 作者提供
《鐵山誌》李威辰個展展場

聰明的是——李威辰不把私攝影作為風格,是山誌私攝將其當成材料,調閱私人家族檔案並公開這件事本身,個人就暗示材料本身不再私有。性何

延續動線成為這檔展覽很重要的群體步驟,如果沒有這些動線,就無法讓私攝影擁有情感的轉向,而情感性正是材料本身擁有的特質,私攝影展示之後,裡頭的道德會因為李威辰特意操作的詩意被模糊。

既非單純用於詮釋文本或增進觀眾對於作品(不論是家族檔案還是展覽裡的攝影作品)的理解,這不是生產一組藝術概念——它們更像是某種詩意的產物。它們既處在觀眾感知作品的最初時空,也不時指向展場作品背後的綿延思路。這些最初的影像,來自於步伐、隨筆、幾段隨機的口述,甚至是一首詩。[3]

仔細觀看,轉換所顯現的並非是物本身,植物、火焰、洞穴;而是物的物質性,植物的紋理,火焰的波紋,洞穴的雙重性,皆是作為一種生成顯現。至此,觀者對物的知覺(perception)轉變為知覺物(percept),而後者正是構成詩意的元素。[4]

然而這些私攝影被展示之後,造成的道德轉向是非常政治性的。李威辰進行文本創作時,正是將文本視為「被攝體」,私攝影不單單只是創作者隨意拍攝,而是蘊含著創作者的生命態度與哲思,正如李威辰本人所言:「我試圖將自己融入我發現的大歷史當中,《鐵山誌》的影像風格承襲我曾經的脈絡,因此這檔展覽也成為探問我與過去的作品。」

這種說詞是將過去的記憶,形成某種集體無意識,讓無法說話的記憶去幽靈(ghost)化,並使用擅長的技巧(攝影)處理,重返影像敘事,透過私攝影的重組、重寫與重置,應該能夠看見更多沒被揭露的幽靈路徑,卻沒在這次展覽中呈現出來,實屬可惜。

這種跨世代的幽靈擁有保存的潛抑,李威辰這次的行動正是透過文化無意識(情結)對無意識的傳遞動力,繼續構築集體和個人的事件,即便沒有強烈的、特定的文化情結,這種起源的編織行動,依舊發現尚未被定義清楚的自我認同。

將私攝影作為材料,視角勢必關注個人及其相關群體之間的互動,當中包含信念、習俗、信仰——面對萬物萬事觀看,而非紀錄。

展場(私攝影作為材料)Photo Credit: 作者提供
《鐵山誌》李威辰個展展場

私攝影作為檔案

李威辰先以自然、野外的影像作為開場,接續著外公家族的文本:許天奎〈鐵鋒山房唱合集〉、許天德〈植物愛碑文〉及許雲遠〈許氏家族史〉,李威辰以〈許氏家族史〉文本的路線進行拍攝,同時對映許天奎〈鐵鋒山房唱合集〉這本古典漢詩集對話。

有趣的是,檔案研究的工作方式是後設詮釋資料,將檔案丟進分類中,漸漸的有些資料不容易歸納,得再新增分類和關鍵字處理——這種新增的方式剛好成為私攝影的挑釁:不依循邏輯的創作行為,終究得以做成系統性的歸類。

世界所認定的真實,成為一種迎合當代和既有敘事邏輯的封閉。李威辰使用家族檔案為主要對話對象,其反應對話的對象不只權威、體制,幽微的解蔽了歷史與當代情境之下的差異。

《鐵山誌》並不聚焦於歷史,李威辰深刻討論「家族史的追尋」這個行為,為了將帝國的觀看方式摒棄(在2020年已經有中央研究院的李楷楊博士進行演講),攝影行為的本身成為一種尋找。

整檔展覽讓重點放置於家族史追尋的這個行動上,除了避而不談很多事物,當然成為一種途徑帶領觀眾輕鬆進入,可惜的是,這些家族檔案應該得以展演更多幅度的觀看方式。

時代、圖像、文字與詩跨越時空的認識,是不是能整理出另外一條途徑去處理?是否能夠更直接的將祖輩的傳述、複製、堆疊,以其當代認知(或李威辰本人)的方式抽取意識/潛意識記憶,讓檔案自此成為一份不斷再製、微調的重寫本?[5]

這裡要關注的不是檔案作為單純的資料庫,是當中的資料具不服從的性質,它們是碎細、並不可取代的。它關注的不是絕對起源,而是其中曖昧的痕跡。[6]

這種類型的檔案是私人史、情感史,擁有個人記憶,也有隱藏其後的集體記憶,可以將感受集中化,並使人強迫沿著敘事線與之同舞,這種私攝影展覽會造成普世、親密的沈浸閱讀。私攝影正在敲開傳統歷史學的逃逸線。

或許李威辰正是害怕成為檔案作為主流敘述的代言者,所以使用私攝影作為檔案的手法,進行歧出及流動的侵入,這是一個以檔案對付檔案的手法,差異在於李威辰將官方控制檔案的檔案打開,脫離官方敘事,而自由詮釋去影響原有的敘事線,讓自己的影像成為檔案,並且動搖原本的檔案。

李威辰這檔展覽的私攝影,成為將官方原有檔案再次打開的二次檔案,這種作法會有的疑慮是:那麼私攝影是否就只成為動搖官方檔案之後,以檔案對付檔案的再創造?

外公與李威辰Photo Credit: 作者提供
外公與李威辰
1934鐵峰山房唱和集內頁參考Photo Credit: 作者提供
1934鐵峰山房唱和集內頁參考
許天德一家於植物愛碑前合影Photo Credit: 作者提供
許天德一家於植物愛碑前合影
許氏家族史_-_許雲遠撰Photo Credit: 作者提供
許天德一家於植物愛碑前合影

材料及檔案的捏造

跟著李威辰的動線安排,最後會進入家族檔案的影像轉譯,甚至可以從展間裡頭的擺設談起,那角落的一張老桌子屬於李威辰母親的嫁妝,嫁妝來自母親家庭的物件,對研究外公家族史的李威辰來說,這個桌子成為非常好的中介物,李威辰將與家族有所連結的老舊影像,都放置在這個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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