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百年月光》選摘:沒想到馬偕牧師借鑼後便一路敲敲打打,還說自己是「番仔」!

  发布时间:2024-05-17 10:39:31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夏琳吳永和與馬偕阿青與月娘從來不會錯過元帥廟祭典的廟前擺攤機會,在廟前早早佔個位,月娘幫忙布置,大略完成後便留阿青負責銷售。廟會期間人潮滾滾,今天是廟會最後一天,香客必定爆滿,生意一定很好,她得趕 。

文:夏琳

吳永和與馬偕

阿青與月娘從來不會錯過元帥廟祭典的小說選摘偕牧廟前擺攤機會,在廟前早早佔個位,百年便路月娘幫忙布置,月光大略完成後便留阿青負責銷售。沒想廟會期間人潮滾滾,到馬打打今天是師借廟會最後一天,香客必定爆滿,鑼後生意一定很好,敲敲她得趕緊回去與母親一起製作下一批小食,還說生意好也要夠賣才行。自己

不知何時開始人潮漸漸湧入元帥廟,番仔善男信女們穿著自己最好的小說選摘偕牧衣服,各種新款綾羅綢緞,百年便路爭奇鬥豔,月光無論大戶地主或小戶商家婦女都前來祈福上香,沒想她們毫不吝惜地展示她們的純金簪飾,就算原本僅有三分姿色,經過梳裝打扮更是增麗七分,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一點都不假。

月娘被人群阻隔,她揮揮手一溜煙跑不見,阿青已經開始忙起來,客人聞香靠了過來。

「阿青,我也要兩份。」

「好喔!你和大娘一起來拜拜嗎?沒問題,我多給幾塊。」

放眼望去阿青的攤子人最多,樹下還有五、六個等著買的顧客,他看了一眼同窗好友,向他咧開了嘴笑。吳永和與母親一起到元帥廟參拜,經過阿青的小攤忍不住掏出錢包買兩份,一份孝敬母親,另一份自己大快朵頤。

「真好呷,難怪賣這麼好,誰做的啊,上次在先生那看到你孝敬一大包,竟然沒有留兩塊給我,光是聞到香味肚子就咕咕叫不停,心心念念想交關!」吳永和吃下最後一條炸魚塊,忍不住吸吮沾滿食物醬料的食指一口,把剩下餘味全掃入嘴裡。他站在阿青身邊,吃得津津有味,臉上全是滿足與享受美味而且意猶未盡的表情,成了小攤現成的活招牌。

「給恩師的束脩當然不能讓你偷吃兩塊,這是鄰居大娘做的,她們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看過的吃食比我們小戶人家多,做出來的東西當然好吃。她們搬來南崁沒多久,下次介紹給你認識,剛好大娘女兒才離開一會,她們還忙著備料。」阿青手裡沒停歇收錢找錢。

「待會賣完我幫你一起收拾,要不要一起去茂林齋?先生讓我去跑個腿,送幾本書給林夫子,我們可以順便去找阿給那小子。」

德門居是頂社林家祖厝,茂林齋在德門居西廂,雄偉氣派,不是一般土埆厝能比,他們的共同朋友阿給兄弟,就住在德門居偏院,也是林家的一支。

「想去!好久沒找阿給、阿買他們,不過我大概不能去,待會廟裡還有工作,今天我還要去清理惜字亭 [1] 的灰燼,今天有不少人帶了要燃燒的字紙,數量不小,常常要去定期清理,夏叔已經交代在廟會期間我不能跑太遠。」阿青猶豫不定,他很想跟永和一起去,又擔心工作做不完。

阿青總是忙碌工作賺錢,吳永和有時很羨慕阿青自由自在,沒大人管,不像他被要求讀書,家裡雖然不需要他工作,但身為長子總有莫名壓力在身上,他是少爺,下個月家裡還幫他找了個童養媳進門伺候,他只要好好讀書就可以,最好能拿個功名,就算沒考中,至少會讀會寫繼承家業。

比起阿青來,自己是個無憂無慮、不需為三餐奔波的少爺一點也沒錯。

他繼續遊說阿青,「從這裡走去茂林齋半個時辰能到,把東西交給先生後,找到阿給,兩個時辰後再回來,你看看,生意那麼好,不就快賣完了嗎?趕緊收拾我們去。」阿青猶豫良久,估量時間還是太趕,月娘那邊還要再出最後一次料,必須賣完才行。他搖搖頭說不去,惜字亭和十幾個供奉香爐要清理、祭典後各殿內外需要打掃,他約定明天一定找永和去溪邊玩。

永和不勉強阿青同行,約好明天時間見面,他找到虔誠舉香跪拜的母親,告知要去替老師辦事,便先離開元帥廟。他心滿意足吃完阿青的點心,覺得牙齒有點酸疼,找了熟悉的農家要些水喝幾口,把牙酸感褪減下去。

他離開元帥廟後往頂社方向走去,很快找到林為恩,林夫子接過幾本書,溫言考查他的學業,永和還算對答如流,林為恩也沒再留他,揮揮手讓他離開去德門居找林維買兄弟,他沒找到人,原來今日早早就放學,全都到外頭幫忙農事,還好阿青沒來,不然真的白跑一趟。他在路上邊想邊走,放眼望去全是農田,阡陌交錯,綠油油一片,三五各自成群的白鷺鷥不時掠過田地,在田裡辛勤工作的農夫頂著烈日彎腰拔草。

吳永和坐在樹蔭下,遠望農人辛苦,自己身體不夠強健,這辛苦農務自己萬萬做不來。他收回視線,另一頭遠遠走來一行五人,穿著奇異,全白長衣長褲,脖子掛著一串閃亮十字形鍊條,等他們走近,其中一人還蓄留大鬍子,眼睛竟然是藍的。

這莫非就是父親和朋友常在聊的——外國洋人?

截圖_2023-11-17_晚上8_26_45Photo Credit: 黑體文化出版
遇見馬偕

「這位公子,請問去南崁庄走這條路,著無?」那個大黑鬍子一口道地聽得懂的話,雖然腔調有點奇怪。

「是,這條路一直走到底,看見元帥廟,再往廟前走就是南崁庄上最熱鬧的地方。」

「真多謝,這個送你,耶穌愛你,阿門。」大鬍子給了他一張紙,向他做了個祈福的手勢。

「不用謝,你們是牧師?」他突然想起父親和友人偶爾聊天會冒出的一個詞,脫口而出問道。

「公子,你信耶穌嗎?我們是基督教宣教師,從淡水來的,我們常在山那頭的五榖坑傳道,我叫馬偕(George Leslie Mackay),他們是我的學生。」黑鬍子眼睛一亮,一個路上遇到的少年竟然知道他們,不由得一喜。

「馬偕牧師你好,我也只是聽父親與友人偶爾聊天提起,我不知道耶穌是誰,這樣吧,我也是順路要回家,你們可以和我一起走。」

「如果這樣,那就更好了,請問這位小兄弟按怎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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