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後/Post」對談二:未曾離開過的「後現代」幽靈

  发布时间:2024-05-17 16:22:34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方圓》編按:文學及文化季刊《方圓》,每期邀請各領域的創作人、評論人與學者等就文化主題對談。「敵/Anti」一期探討了「政治正確潮流」背後的權力、性別與表演政治的議題,並從學究理論到世俗實踐的角度,分 。

(《方圓》編按:文學及文化季刊《方圓》,後/後現每期邀請各領域的對談代幽創作人、評論人與學者等就文化主題對談。離開靈「敵/Anti」一期探討了「政治正確潮流」背後的後/後現權力、性別與表演政治的對談代幽議題,並從學究理論到世俗實踐的離開靈角度,分析了「敵」與「我」之間複雜的後/後現辯證關係。以下節選部分內容,對談代幽原文約一萬三千字。離開靈)

並非之後──「後/Post」的後/後現混雜時式以及其他

時間: 2022年11月19日
地點: 盛景工業大廈會議室
主持: 鄭政恆(書評人、《聲韻詩刊》評論編輯、對談代幽香港電影評論學會會長。離開靈下稱「鄭」。後/後現)
與談人:蔡倩怡(影像研究者及獨立策展人,對談代幽香港浸會大學視覺藝術學院哲學碩士,離開靈現為香港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博士研究生。前《號外》、《明周》文化版記者。下稱「蔡」。)
駱頴佳(香港浸會大學國際學院文化研究及創業產業課程主任。下稱「駱」。)
羅貴祥(詩人,作家,香港浸會大學人文及創作系主任,近作有《非虛構作業》等。下稱「羅」。)


鄭:我們現在可以回到當下的處境再思考。當我們以為post已不再被需要,或者熱度不再時,但它又好像未曾離開過我們。大家仍有在關注不同與post相關的建構,例如後人類、後真相,從烏克蘭戰爭到當下的媒體政治。我想聽大家分享一下,究竟post是否不曾離開過我們呢?也想聽聽大家當下關於post的、新的理論的分享。

駱:在八、九十年代,Terry Eagleton也曾說過,是理論的heyday,大家也尊崇理論大師。至於去到現在,理論的熱潮是否正在經歷衰退,我實在不肯定。但我仍然喜歡追看不同的理論,例如新唯物論、speculative realism和posthumanism等。我也不確定現在人們對於理論的興趣有沒有像八、九十年代般高漲。

或者大家也可以分享一下。今天我們談論的各種post,我也在思考,究竟能不能完全脫離postmodern的框架?我同意postmodern可以作為很重要的理論框架和術語的想法已經過時,但過時可以有兩種理解方式。第一種,已經不再被運用。第二種,後現代的那套意識形態價值觀已經滲透到不同的學科之中,因而變成了共識。就算不再刻意提起,大家也明白。當時,後現代最吸引我的是,它會談論很多有關body的議題。今天我們也會談論body的問題,但可能是從affect,或將body變成posthuman body諸如此類的東西去討論。

但我總是覺得postmodern的幽靈,依然縈繞不去。我看過很多有關新唯物論的討論,仍是在談論德勒茲(Gilles Deleuze)的intensity和affect。八、九十年代也有類似的討論,但進入點不一樣。例如「他者」的問題,八十年代很熱衷於這類型的討論。只是人對於他者的理解可以很不一樣。那個年代想要探討的是,在他人身上有一種我們無法把握的主體意識,對於這種otherness,我們應該要懂得尊重或者建立一套ethics去思考。

到了今天,我們談論新唯物論,講object-oriented philosophy、Bruno Latour和Graham Harman,種種談論的不再是人,而是物的他性。它在延續的重點是,有很多東西是人的理性主體無法掌握的。以往的著重點是人,而今天則是將這種對他性的追求放置到物件之上,雖然有些人未必同意我的這種說法。Object-oriented講的正是這一問題,客體並不是人的意識可以把握得到的。同時也會引伸到其他有關非人,例如動物、人類世的討論。我總是覺得,這種理論脈絡,並沒有脫離過後現代的思維。改變的只是從以前討論人的重心換成他者,但核心談論到的還是對於主體的批評。

我當然同意,新唯物論、後人類的概念,所挑戰的問題是後現代或Graham Harman所談到的correlationism,亦即,是否一切都是詮釋和語言解構的問題?後來我們對物質的討論固然有一點點擺脫了對postmodern的理解,但我們今天對於materialism的討論,也不能說是完全脫離了後現代。會不會有可能是,我們只是換了一些詞語,但也正在延續以往的agenda呢?我的意思並不是說現在的理論不行,例如我也很喜歡看《Sample 樣本》的理論運用和分析。我好奇的是,現在的「後」到底有多後呢?還是只是在延續postmodern的agenda?我承認這種討論有點簡化,但我想帶出這種相似性。不知道兩位怎麼看?或者K.C.(羅)可以多談一點。

羅:或者我接續剛剛Peter所談到的問題。用Jameson的說法,最初的時候,有兩個分類:postmodernity指的是歷史中的後資本主義時代並不會改變,只會更為激烈;但postmodernism,說的是後現代主義作為一種文學或藝術的風格經已過時。所以我想當中涉及了一重複雜的矛盾。當我們單單考慮postmodern,可能就會覺得很chaotic和confusing。再引用Lyotard所說的postmodern condition本身,就不是一個線性的概念。Post的意思是否等同「之後」或「後面」?用Lyotard的理解,再加上一點左翼的思考,modernism或literary/aesthetic的modernity是指revolution、a great change,it will lead to social progress。然後正是因為他們有disillusion,發現根本不能改變現狀,所以才開始講postmode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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