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謝其軒《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或高或低的影響,讓觀眾「踏上」了這個作品

  发布时间:2024-05-16 19:32:38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文:曾哲偉TSENG Che-Wei)如果架高是必然形式延續近期展覽《氵流成何》良室藝術空間,2022)[1]、《又做了一場白日夢》台北市立美術館,2022)[2]中的空間策略,藝術家謝其軒今年202 。

文:曾哲偉(TSENG Che-Wei)

如果架高是展覽再做這個作品必然形式

延續近期展覽《氵流成何》(良室藝術空間,2022)[1]、謝其軒又響讓《又做了一場白日夢》(台北市立美術館,場白2022)[2]中的日夢空間策略,藝術家謝其軒今年(2023)在「福利社 FreeS Art Space」的或高或低徵件個展《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同樣在沒有開窗的觀眾白盒子空間中,以符合人體尺度、踏上可供觀眾走入的展覽再做這個作品空間裝置(Installation)的形式呈現。

福利社展間位於地下室,謝其軒又響讓觀眾走下台階進入展場後,場白需要跨步「踏上」作品平面,日夢平面中央是或高或低個黝黑的水池,其中留有一條可供觀眾走動的觀眾步道,作為觀展動線。踏上

展場整體非常昏暗,展覽再做這個作品行走在步道上需要隨時警惕自己的腳步,以免落入水池之中,在《__________》這件主要作品中,水池的存在為這種「身體感」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然而,如果說藝術家援引「水池」意象的核心目的是為了這種觀展效果(effect)的話,對於筆者而言,該作品的「收邊形式」也就變得非常重要。

【圖2_】_或高或低的影響:《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謝其軒個展評論Photo Credit: 劉耀鈞攝影
謝其軒,《__________》,2023,水、墨汁、不銹鋼,尺寸依場地而定

裝置藝術的類型,即是處理作品如何「裝置(install)」於展示空間當中,其中具有強烈的場域限定性(site specificity)意味,因此當作品越加趨近於自律的(autonomous),甚至不需與既有空間對話而可以獨自成立時,其裝置性質也就越發薄弱。

在本次《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的觀展經驗中,筆者的首要印象,即是其中幾件主要的空間裝置作品完全新增的「平面」與展場既有的「地面」之間難以忽視的高低差(見下圖),以至於該作品所欲呈現的觀眾效果,高度仰賴此一「踏上」的動作。

【圖3_】_或高或低的影響:《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謝其軒個展評論Photo Credit: 劉耀鈞攝影
謝其軒,《0》,2023,影像、水管、水,尺寸依場地而定

當這件作品的收邊形式完全揭露於這個「高低差」時,觀眾的注意力將不再聚焦於「水池」,而是看見這一水池在空間施作上之所以成立的「水箱」。

這並不代表空間裝置一定必須以輕巧的方式實現,而是當作品與既有空間缺少呼應關係的情況下,耗工的大型木作將會使作品趨近於室內裝修,這樣的情況在作品《Good morning! And in case I don't see you, good afternoon, good evening and good night.》中尤為明顯,空間裝置宛若鏡框式劇場中的舞台設計,成為一種精心打造的場景奇觀。

【圖4_】_或高或低的影響:《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謝其軒個展評論Photo Credit: 劉耀鈞攝影
謝其軒,《Good morning! And in case I don't see you, good afternoon, good evening and good night.》,2023,不銹鋼、水,尺寸依場地而定

或高或低的影響

回溯謝其軒過往的創作脈絡,可以發現這種「架高(elevation)」的手法實際上其來有自。藝術家2018年的作品《# I》即引用都市經驗中地面層(ground floor)的代表性物件「水溝蓋」,並賦予這個平面符號厚度(thickness),該作品的尺寸與展示空間既有的地磚相符,因而產生了一種「二維-三維」轉換的趣味性,當符號本身成為一個立方體時,藝術家也以極簡約的形式回應雕塑傳統中「雕塑-台座」的重要議題。

對於觀眾而言,《# I》的作品尺度仍然是一個展示物件(object),無論觀眾能不能踏上去,它都沒有可供觀眾在其上走動的空間。

【圖5_】_或高或低的影響:《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謝其軒個展評論Photo Credit: 謝其軒提供
謝其軒,《# I》,2018,鐵、馬達,30cm*30cm*30cm

如果藝術家近期慣用的水池形式,它最初的發想源自於藝術家2020年,在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時期的同名舊作《__________》的話,三年前這件作品的文字介紹就顯得很有意思:「在一個原本就具有高低差的廣場,再加一個擋板然後裝水改變了這個空間原有的性質,很多觀者都會因為作品而繞道而行,廣場的旁邊就是走廊,又回歸到原本走廊的用意。」[3]

藝術家在該件舊作中,僅以「一個擋板」就改變了既有中庭的空間屬性,原先的高低差被水填滿,令水面與地平面齊平,並且以極其輕盈的介入手法,直接影響校園使用者的習慣動線與空間經驗。

與近期水池相關作品的展示形式對照,這件舊作的空間狀態明顯與既有空間形成更加強烈的回應,同時具有明確的場域限定性質,是名符其實的「空間-裝置」作品。

【圖6_】_或高或低的影響:《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謝其軒個展評論Photo Credit: 劉耀鈞攝影
謝其軒,《__________》,2020,水、水泥、鐵,15m*13m

與之相比,藝術家近期於《氵流成何》、《又做了一場白日夢》與《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中的空間操作,則曝露出該形式在白盒子空間中進行呈現的內在矛盾:當水池形式不再具有「現地製作」的意味,同時裝置尺度又近似於建築量體自身時,「架高」的收邊形式似乎也就脫離了藝術家先前的創作脈絡,不再適合納入傳統的雕塑脈絡思考,成為一種技術需求(裝水)導致的必然形式。

在此前提下,「架高」使「作品/展場」產生脫離,並且強化它作為獨立作品的存在感,一定程度地削弱了觀眾沈浸於空間中的觀展經驗。

實際上這種收邊方式並非不可動搖的必然形式,尤其是《又再做了一場白日夢》的展場「福利社 FreeS Art Space」位於地下室,倘若藝術家將展場地面整體架高,或以其他空間調度的方式,令觀眾走下台階後便已「身處於」作品步道上,這種「作品/展場」間的斷裂感將會隨之消弭許多。

在另一種情況中,如同在《氵流成何》所呈現的那樣,作品依然保有「架高」形式,然而其收邊的施作方式卻較為多樣、複雜,成為作品空間設計上的造型語彙。

步道以懸挑形式延伸至入口處外,不再單純是一個架高平面(surface),而成為一個平台(platform),在此前提下,「架高」本身成為一種對於觀眾的邀請手勢,引導觀眾「踏上」該作品的觀展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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