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糞便治病——現代黄龍湯

文：陳家亮教授（香港中文大學醫學院院長，腸胃肝臟科專科醫生，用糞堅持身兼行政、便治病現教學及診症工作，代黄因走在前線讓他尋找改革方向，龍湯亦能身教學生，致力培育有醫德的用糞良心醫生）

「陳教授，還認得我嗎？」一位年約七十多歲的便治病現男士忽然向我打招呼。當時我正在荷李活道的代黄古玩店外流連，我向他點點頭，龍湯説：「你好！真的用糞對不起！我想不起我們在什麽地方見過面。便治病現」這位男士笑着說：「陳教授，代黄五年前你的龍湯團隊用糞便救了我的性命，住在十樓隔離病房的那個張XX，記得我嗎？」我想了一會兒便說：「原來是你！當年你不足九十磅，見你現今精神奕奕，你的結腸炎再沒有復發了吧？」張先生滿臉笑容說：「感謝你們，我完全康復了！」

大約八年前，張先生染上一種頑固的腸道細菌，名叫難辨梭菌（Clostridioides difficile）。他有糖尿病，由於經常服用抗生素而導致這惡菌變得活躍，它的毒性令張先生出現嚴重腹瀉，後來更引致併發症「偽膜性結腸炎」（Pseudomembranous colitis），並多次出入醫院。當年他接受了多種藥物治療也無法清除這惡菌，體重由一百三十磅下降至不足九十磅，醫生告訴他的家人這疾病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三十，由於併發症的緣故，只有少數人士可以完全康復。

絕望之際，張先生被轉介至我們的腸胃科團隊。自2013年，我們研究糞便移植（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FMT）的療效，它是以重建腸道菌群來治療難辨梭菌感染。這方法是利用內窺鏡把健康人士的糞便灌到患者的腸道。步驟看似簡單，其實需要通過嚴格的篩選和處理才能夠找到合適捐贈者，平均每一百個捐贈者只有一個合適，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最早利用糞便作藥物的是中國。東晉時期（公元317～420年）葛洪著有《肘後備急方》，當中記載用糞便治療嚴重腹瀉，「絞糞汁，飲數合至一二升，謂之黃龍湯，陳久者佳」。明代李時珍於《本草綱目》中記載口服糞水治療嚴重腹瀉、發熱等疾病。

時代進步，現今已不用「口服糞水」以達到效果。花了八年的研究，我們的團隊確認了FMT對於治療難辨梭菌的成效及安全性。最近我們利用「創新香港研發平台」（InnoHK），成功研發提升FMT成效的腸道菌群配方，治癒率高達八成以上，希望為醫管局所有患上這種惡疾的病人提供適切治療。

（標題為編輯所擬，原標題為「現代黄龍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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