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後/Post」對談三:Post作為未知的寄望,與在未來方能抵達的可能

  发布时间:2024-05-17 10:38:54   作者:玩站小弟   我要评论
《方圓》編按:文學及文化季刊《方圓》,每期邀請各領域的創作人、評論人與學者等就文化主題對談。「敵/Anti」一期探討了「政治正確潮流」背後的權力、性別與表演政治的議題,並從學究理論到世俗實踐的角度,分 。

(《方圓》編按:文學及文化季刊《方圓》,圓方每期邀請各領域的後/創作人、評論人與學者等就文化主題對談。對談的寄抵達「敵/Anti」一期探討了「政治正確潮流」背後的作為權力、性別與表演政治的未知望與未來議題,並從學究理論到世俗實踐的圓方角度,分析了「敵」與「我」之間複雜的後/辯證關係。以下節選部分內容,對談的寄抵達原文約一萬三千字。作為)

並非之後──「後/Post」的未知望與未來混雜時式以及其他

時間: 2022年11月19日
地點: 盛景工業大廈會議室
主持: 鄭政恆(書評人、《聲韻詩刊》評論編輯、圓方香港電影評論學會會長。後/下稱「鄭」。對談的寄抵達)
與談人:蔡倩怡(影像研究者及獨立策展人,作為香港浸會大學視覺藝術學院哲學碩士,未知望與未來現為香港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博士研究生。前《號外》、《明周》文化版記者。下稱「蔡」。)
駱頴佳(香港浸會大學國際學院文化研究及創業產業課程主任。下稱「駱」。)
羅貴祥(詩人,作家,香港浸會大學人文及創作系主任,近作有《非虛構作業》等。下稱「羅」。)


鄭:剛剛我們已討論了近來的理論框架發展,例如posthuman、post-truth、postmodern在當下社會的延續。而剛剛談到歷史的斷裂,事實上也呼應了香港最近翻開了歷史新一頁的狀態。即使是進入了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之後,我們似乎也會繼續用post這個概念去形容當下的文藝創作、影像文化等。除此之外,在應用層面上,不知道post對於大家的教與學又有甚麼影響呢?不論是post-theory,還是相關的討論。

蔡:我剛剛完成了一篇文章,正好政恆便找我來這一期的對談了。剛好台灣的南方影展,邀請我書寫幾部近年的香港電影,它們均是實驗電影或紀錄片,回應的也是香港最近幾年來的轉變。其中一部是近來討論熱度很高的《憂鬱之島》。當中令我反思的是,在當今的世代,是否要通過異質的電影形式才能更準確地捕捉我們這些年來斷裂、傷痕累累的生命經驗嗎?我好奇的是,當我們現在身處的狀態──創傷之「後」的位置,這到底代表的是甚麼?如我們上面談到的,我不認為「後」只是指時間性。在經歷了創傷之後,但創傷的記憶並沒有消失,反之,我們是在aftermath的狀態。

羅:現在可能還是in the middle,還未到達「後」的狀態。

蔡:對的。我好奇的也是,這些影視作品能不能給予我們新的思考維度來審視這幾年來發生的事情。或是,它們能不能為我們帶來新的時間性。如《憂鬱之島》所展示的重演歷史的方式,鬆動了我對歷史和時間的理解。同時它印證了歷史是可被重演的,非鐵板一塊。它在當中呈現的是一種回到過去同時折射現在的狀態,好像是循環,又好像是互相爭持。通過影像形式的分析,我試圖尋找我們在經歷創傷後的那種迷離狀態和各種面向。在寫作的時候,我也讀到一些與post相關的文章。例如寫戰後社會的吉見俊哉(Shunya Yoshimi)。他提出戰後社會的「後」,並沒有隨著二戰的完結而結束,而是處於繼續延存的狀態,例如美軍對於日本的監控,或者日本是如何被改造而形成「夢」時代與「虛構」時代,對於我個人的思考也很有啟發。

Post除了具有時間意義外,還有在「後」的狀態之中,我們可以勾勒到些甚麼。例如我讀過Erin Huang的一篇文章(“Archaeologies of Post-Socialist Temporalities: Documentary Experiments and the Rhetoric of Ruin Gazing”),用了Chantal Akerman和兩部中國的紀錄片去講postsocialist的狀態。除了討論廢墟(ruin)的意象外,也用了Paul Virilio的理論來探討 post的temporality,來幫助我們去理解 postsocialist的狀態。她亦提到,post和我們的desire和affect有密切的關係。

鄭:那Peter呢?

駱:如果說怎麼去理解香港所處於的這種「後」的狀態,我想其實也是如何去conceptualize的問題。但理論的話,總是比較抽象和歷史的東西。在我看來,反而都是文學和電影對香港的狀態在作出回應,不論是分裂或移民潮。的確,恐懼是我們需要去面對的問題。很多人都喜歡聽KOL的話,例如陶傑,結果焦慮感愈來愈重。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也很喜歡聽,但就好像被困在困局裡。恐懼和焦慮的情緒一直在香港彌漫,影響著所有希望留下或離去的人。而我認為,怎樣處理是最重要的問題,雖然我也沒有答案。但不論是affect還是emotion,都是需要被處理的。

或者再次回到剛剛我們談到的新唯物論,我認為有個觀念很值得思考,就是新唯物論認為這個世界有很多裂縫。當極權者以為一切已經天衣無縫或者被控制時,但實際上仍有很多罅隙存在。這幾年,我發現我的學生都沉默了很多。和以往積極熱烈的討論狀態很不一樣,有些更和我說想移民。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在教學上呈現一種可能性。

Post最能啟發我的一點是,提醒了我這個世界有很多的裂縫存在,永遠都有很多unexpected events。我想我骨子裡也是一個左翼,就如我很喜歡Terry Eagleton,我也相信哲學理論最終應該迎來革命、解放,或烏托邦式的可能。雖然我現在未有這個功力去思考,但我最少相信,理論當中應該包含一種可供想像的可能性。暫時的不成功不代表往後的不成功。改變社會應該是有很多可能性和空間的。現在是不是已經走到絕路呢?我又覺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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